2024年8月2日星期五

20 Days in Mariupol。

馬里烏波爾戰火二十日。

Respect 每個還在奧運會上努力的烏克蘭健兒。


《荷里活報道》的法蘭克·切克認為影片是紀錄片類型電影的典範之作,記錄了俄軍對馬里烏波爾這座名義上的烏克蘭城市所進行的長達數周的圍困,非常具有沉浸感。撇開電影展現的人類悲劇不說,電影中最生動的部分,莫過於戰地記者的重要性,以及他們在如何危險的環境下工作所必備的勇氣及聰明才智。《聖何西亡情使者報》的蘭迪·美雅絲(Randy Myers)認為影片是「嚴峻而至關重要的新聞報道」,「是美聯社駐烏克蘭記者在(馬里烏波爾)這座被俄軍炮火無情摧殘的城市待了將近三個星期後做作出的身臨其境的敘述」。

當中畫面非常零碎,基本上就是幾名記者被困在Mariupol 後,每日繼續拍攝的材料,要等待機會才能把手上的資料傳出去。

說好不攻擊平民、卻到處都是被炸毀的家,只能躲在防空洞的小朋友與婦女,被圍困、斷水斷糧斷能源的城市。

有民房被載炸後,即使資源不足,醫院的工作人員還是持續外出搜救生還者;傷者以外,使是一具具身體已經慘白的人被送入醫院,努力搶救無效,醫護人員都哭了,留下大量的血跡與痛哭的家人。

有18個月的小男孩,有在踢球就被炸斷腳的少年,以及更多已放在地下室的身體。

再過了幾天,城市開始到處搶掠,

路人默默地進店裡、自然地把物資拿走,商店的東家只能一直哭著,完全無力阻止,看到有人連足球都想拿走,實在忍不任罵「食物都算了,你拿這個足球是甚麼意思?你現在有心情玩嗎?」

只有拿著槍的士兵能勉強維持著最低限度的治安。看到有個士兵實在受不了,生氣地叫著「你們這些還算是人嗎?敵人在外面,自己人就欺負自己人!」

印象比較深刻的是,俄羅斯軍隊攻撃了某家婦產醫院,攝制隊一行人連忙跑去,於是鏡頭就拍攝到不少受傷的小朋友與孕婦。某孕婦被救出、轉移到另一家醫院去。事後拍攝團隊想去追尋女子的下落,結果被告知,她生下死胎後就死亡了。

她被抬上救護車前、那個扶一扶自己肚子的畫面,而事後,俄羅斯只說這都是假新聞

一句「假新聞」,就把這個城市受到的苦痛抹去。

另一個孕婦也婦產醫院是被轉移,由於情況開始嚴重而不得不進行生產。這是全影片最激動人心的場景:剖腹嬰兒出來後,醫生們拼命地、一直撫背晃動,只是想讓小bb哭喊出來。這個過程可不是只有這裡的短短幾十秒,我在電影裡看到,醫生更拼命、小bb連大便都被擠出來了,弄了好久才哭喊出來。

是多麼困難的一個小生命。

如果他有幸生還、健康成長的話,今天已經2歲了。

整套電影中,不時都會有烏克蘭人主動要求被拍攝,有想借助新聞跟家人報平安的(訊號被斷了),但更多人,他們都是想「讓大家看看俄羅斯那批混蛋對我們做了些甚麼」。

影片去到後段,Mariupol 快要失陷了,為了向全世界都看到俄羅斯攻擊烏克蘭的畫面,為了能向全世界求授,烏克蘭士兵拼了命的把攝制隊送到離開。

再過了幾天,Mariupol 就失陷了。

難以理解。

普京及他的俄羅斯為了正當化戰爭、而向國內宣傳這些片段都是fake news,是屬於可以解釋的狀態;某些國家言之鑒鑒、跟風認同這些是假新聞,還有甚麼特登到Mariupol劇院廢墟中大唱著名蘇聯民歌《喀秋莎》(Katyusha),相信「烏克蘭納粹正在殺害頓巴斯地區的兒童」之類的言論,便是極之無恥。

就算讓這些人親眼看到戰爭片段(例如俄羅斯坦克發炮射擊民居),可以想像,他們也只會覺得「若不是敵人打到自己門口,俄羅斯都不會出手反撃,這一切都是歐美在背後操縱、烏克蘭人自找的」。

覺得戰爭沒問題、尊嚴受到威脅就不惜一戰;不放把婦孺的苦痛放在眼裡,只享受著暴力打壓不順從自己心意的人,把對方「按在地上摩擦」。

這種人,難以理解,實在是難以理解。

據說俄羅斯接管Mariupol 後,「城市開始重建,生活逐步恢復」,「當地學校開始使用俄羅斯的課程,電視和廣播也改成俄羅斯語,許多街道名稱也被蘇聯時代的名稱所取代」(*)。

(怎麼這些沒人性的垃圾,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啊)

在電影中看到的苦難與傷痛,往往教人不忍直視。電影之外,城市會重建,生活會恢復,語言和名稱會被取代。

幾年前發生過很多事情,或許這一刻實在無力反抗,但只要留著這些傷痕,記憶不會消失,那苦痛就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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