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28日星期六

6月27日。晴。

從三月開始,反反覆覆,到今天終於都結束了。


今天天氣很好,我很早就起床,把東西送去沙田的濱景花園。等小巴的時候,很熱,站在我前面排隊的,是一個TB,全身都是黑色的衣服,而我則是白色的。

上了車以後,我坐在最前一行,身邊是一個大肥叔。我問司機伯伯濱景該在哪個站下車。司機伯伯很好人,到了濱景時,就提醒我該下車了。那個坐我身邊的肥叔則是在河畔下車。

下了車之後,我很快的把東西都送到學校。然後出來想著有甚麼車可以到將軍澳的時候,就看到一架往黃大仙的巴士。車站只有我一人,巴士司機看到我熱,也早了開車讓我上車。濱景,第一城,廣源,之後就到鑽石山,到黃大仙。到了黃大仙,我就轉地鍾前往將軍澳。

沿途都很愉快,聽著歌,可惜忘了聽YUI的Summer song。到了景林邨後,也到達目的地,時間是11點25分,比預定時間早了五分鐘。之後,就開始在202室繼續整理出席率的表。又是那個叫子妮的傢伙,大眼雞仍然大眼雞,不過沒有了昨天的香水味,感覺好多了。

很努力的把503、504、505室的出席率都對完。然後出去聖安娜吃了一個芝士火腿三明治,然後繼續校對出席率,507室的。阿盈回來了。其實那時有點緊張。她說她在找工作。她說北區很遠,大概她也是往那附近。她說她畢業後做過幾份工作,不過我沒問是甚麼。她說她學歷不高,我說我讀的也不見得很有前途,她說你太年輕了,將來你就會知。我說,其實我也不年輕了,畢竟太常被人當年輕。她說,你是91年的吧?我就比你大一點兒。我想,點解你會知。之後,阿盈下去了,然後我繼續看我的507。

然後,娘親電話來了。那時是下午5時15分。

娘親說,嫲嫲快不行了,要我立刻去醫院。我一起身就看到鍾小姐,然後跟她說我有急事要早走。然後我立刻向子妮道歉,畢竟我只欠一份506就完成今天的工作了,最後還是要由她一人完成。

然後我跑,很熱還是跑,跑到有的士的地方,然後就出發往醫院。的士內,我立刻通知影子,今晚的工作要取消。她人真好,立即就幫我解決了。

然後,在看到醫院管理局的地方,我忽然之間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正當我想著發生甚麼事的時候,電話又來了。嫲嫲過身了。那時是下午5時30分。

之後45分,到了醫院,進去病房,看到很白的嫲嫲,和娘親弟妹。她們都在哭。娘親叫我叫兩聲嫲嫲,我叫了。當然是叫不起來的。

我沒哭。

然後堂姊、嬸嬸、人們都陸續來了。人很齊,都站在嫲嫲旁邊,然後一起哭。娘親說,嫲嫲喜歡熱鬧。惟欠了老爸。老爸正在新廠忙著,都仆回來了,八點到,也趕得切看她最後一面。然後等殮房的人到來,收好嫲嫲。目送那大鐵盒到殮房門口,然後就結束了。

娘親原本今天約了朋友到澳門散心的,可是昨晚突然發夢,內心不安,然後臨時取消去澳門的決定。然後,她很自責來不及讓嫲嫲吃飽一點才走。妹妹說,她回家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嫲嫲向她說,她去得很安祥。

當然,我向來都是不相信這回事的。不過,既然嫲嫲你作出了選擇,相信你也是為了解脫,護士也說,她是舒適地走的。所以,親愛的嫲嫲,我不會哭,而是替你高興,你能得到解脫。分開了44年,你和爺爺終於可以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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