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17日星期一

蒙古之旅,牧民篇。


第一家住的真nomad,他們這家以養山羊販賣皮毛維生,因為跟我們的司機大哥是十幾年的朋友,才願意接受我們這些外來之客偶爾入住,是很靦腆的一家人。

在此次之前已去過兩間nomad,但他們都是半tourist camp型式經營,主人家自己也住在蒙古包之中,於是每次我們去到一個蒙古包家庭之中,就會去他們的大ger裡握個手、飲個奶茶食個餅,聞一下他們的鼻煙壺 Хөөрөг(khoorog),卻意想不到這家人的客廳ger 就是在這車卡裡。

沒為車卡裡拍照,大概來說,一切都很整潔,還放上了好些達賴喇嘛的照片(說明這家人是藏傳佛教徒),有一台電視機(!),和每家牧民都必須要有的太陽能裝置。

之後再到他們的煮食ger裡,喝他們家自製的蒙古羊乳酪。YK不太適應,我倒是很喜歡,找到了小時候吃的蒙牛內蒙古原味老酸奶的回憶。吃完之後,June還教我們吃完乳酪要把碗都舔乾淨,才算是有禮貌。(我也是看到別人也這樣舔才跟著做)

這裡整箱都是完全乾掉的駱駝便便,蒙古人會用來當燃料。由於這裡的牛羊駱駝都只吃草(沒有蛋白質),所以牠們的便便一點都不臭,之後試過燒羊便便還滿香的......

這裡成堆都是駱駝便便,真不臭。

這晚住的地方收不到訊號,所以連自己身處何方都毫無概念。

說到這家人經濟比較困難,是因為去年冬天的時候,因為極端天氣而太過寒冷,他們損失了一半的山羊《雪豹》裡的金巴被咬死了九隻羯羊都如此激動,更何況他們的損失更為慘重?他們不是那種只等著旅客來消費來打救的人家,若不是他們家與司機大哥是多年朋友,又實在需要點補助,他們不需要招待我們這些外人。

能讓我們體會一下他們的生活,又能實際地對他們有幫助,偷偷覺得自己這趟旅行真不錯。

第二家真nomad,這家人雖然也以養羊為主,但家中卻有很多氂牛奶的奶製品,感覺較上一家稀為富裕一點。

小碗的是氂牛奶茶、白色那一盤則是氂牛奶cream。後面橙色煲的,則是放了糖的某種烤餅,大量抹上氂牛奶cream很好吃。

氂牛奶cream就是把氂牛奶煮沸、蒸發水份後冷卻的成品,這家主人很熱烈地向我們展示他們的製成品。

而這是緊貼在他們家旁的羊棚,所以整個晚上都會聽到零星的羊叫聲lol。而且,嗯......這些用木條搭成的羊棚,主人家們似乎會用上牠們的便便來補上木縫。雖然沒很難聞的味道,但,始終都是便便,除一開始需要少少時間去做心理適應外(從前看書知道,牛糞可以用來建房子還很保暖,但知道是知道,看到是看到......),白天還很多烏蠅......還好晚上太冷,都會消失不見

不過最爆笑的是,到了晚上天色開始變暗時(9點半),主人家叫我和YK二人一起幫忙把羊趕回羊棚,於是我們這兩個三十歲的阿姨,就跟著不到10歲的小主人趕羊XDD,過程相當好玩,很有成就感。也發現,羊真的是好易欺負啊(「屬善、屬義、屬美的字都是採羊字頭」 硬插入文字學小知識,完全沒有攻擊力,又跑不快,我都可以跑去圍堵牠們,或是扔個石頭把牠們嚇回頭(事後跟P君說:終於明白大衛小時候扔石子的功力是如何練回來的XD。啊所以大衛決戰歌利亞說不定其實是猶太版賣油翁故事XDD)

羊棚有用便便保暖,我們睡的ger可沒有,晚上睡前還能把柴火燒旺點再躲在睡袋裡,早上就完全起不來,於是主人家就超貼心的早上6點半過來為我們生火。至於為甚麼可以進來,因為房間都沒鎖,一來這是他的家,二來在蒙古這些地方,還真不太怕被偷,最多反而是怕被羊闖進來咬爛自己的東西......

第三家我們探訪的牧民,主要是吃午飯,沒留宿。這家人又是司機大哥的關係戶。比較特別介紹到的是,這家人已世世代代住這附近好多年。

皮草是真打獵得來的,而右邊的好些獎牌,則是這家人在馬的比賽中得獎的證明。

另外,我沒拍照不過這家人是信奉薩滿教的,所以在ger的另一邊也放著薩滿衣服與皮鼓。跟韓國薩滿不同,蒙古薩滿不只限女性,男性也可以當那個......上身(?)的人。另外,大概也跟韓國一樣,表面上智性上信奉藏傳佛教,但平時都有不少來自薩滿信仰的小習慣,這也大概是蒙古人愛護環境的原因之一:他們依然信奉著萬物有靈,自然要好好愛護祂們。

又是一大桶乳酪。啊還有,這家人提供的是茶,不過是鹹的,像是單純加了鹽似的,很特別。

同一天晚上去的另一家牧民,又是一輪餅與cream 和奶茶。這家人用上玻璃碗,檔次上高了不少。

順帶一提,這右邊白白的,是他們家自製乳酪乾,硬到要咬崩牙似的,也才想起:一直在蒙古看到的老人家,他們的牙齒都很健康,印象中沒看過老人是缺的。June也有說過,整個蒙古都沒甚麼牙醫,因為蒙古人的牙齒都很健康(從小不缺奶),所以不太需要。

晚飯後、天黑前,還有擠牛奶的體驗。過程不多說,但女主人每天早晚一次幹這麼多事情,蒙古婦女是真的很厲害。

最後這家牧民,大概是最為富有的,因為他拿出來放小餅乾的盤子是全銀的!非常豪華!你看看那一張張西式桌椅,我們坐的梳化還有皮草鋪著!

而且家中還放有電冰箱!這是甚麼逆天裝備!

這些日子以來,在不同蒙古人的家中都住過,著實有感受到他們是很喜歡照待客人的一個民族。說實話,每次司機大哥跟他們在寒喧時,我和YK二人都完全聽不懂、只能靜靜的坐著笑著,他們每家人也是毫不見怪,還說我們很和善(jimjim)

確實,在蒙古不是每戶都非常富有,生活條件跟香港無法相比,然而他們總是會奉上最好的奶茶與點心(這眾多家之中,奶茶最為香濃最好喝的,便是最困難的第一家人),招待每個來訪的客人,好比基督科中窮寡婦的奉獻故事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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