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過一陣。
哪有許多無可奈何的苦衷,根本只有蓄謀已久的表忠。
我倒是覺得,沒那麼嚴重。或者說,還未完全變成中國的形狀。這個世界不是非反即舐的。哎,馮睎乾也要看自己的讀者喜歡看甚麼的啦。
她的好朋友吳青峰,早就在中國生活很久了,卻沒甚麼人跳出來說。
大概從好朋友吳青峰口中聽到,以他們的知名度,在中國創作不愁資源,而且市場夠大,再小眾的市場都不小人;處理得宜就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可以全心全意投入音樂世界;有些問題放在一旁,大家都講國語寫中文,為甚麼有那麼多爭執?一起開心唱歌BBQ不好嗎?
至於她家庭背景對她影響有多大,就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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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可以有意見,也可以沒有意見,當年王菀之曾說「我討厭政治」被攻擊,對她實是很不公平。
至於安溥,最少在這一刻,我相信她還未完全變成中共的形狀;不過以中國這個思想麻辣火鍋的能力來說,你現在可能只是抱著些很純粹的念頭,imagine there's no countries,nothing to kill or die for。過個一年半載嘛......不過是時間問題。
與其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很多人更是「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對於某些人來說,有些事情,多了塵埃很難裝作看不到;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很難裝作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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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小朋友講大話。有一日,佢死咗。」也許麥太故事教訓不是無論如何千萬不要說謊, 而是對事情的理解不要像麥太般過度簡化。我想對很多人來說——至少曾經對我來說——奥地利作曲家魏本(Anton Webern)之死,也是類似這個枕邊故事的傳說:「二戰後一個宵禁夜,魏本在屋外抽煙,結果被美軍擊斃。」曾經,魏本之死對我來說是另類的「吸煙可以致命」,然而真正的案情並不單純。
1945年9月15日,大約晚上8時,61歲的魏本與家人齊集女兒基絲汀(Christine)與女婿馬特爾 (Benno Mattel)在奥地利米特西爾(Mittersill)的寓所晚飯。餐前馬特爾送了一支「珍貴」的雪茄孝敬岳丈大人——說是珍貴,因為納粹德國才投降4個月,這段日子奧地利由盟軍接管,物資短缺。本身是高人一等的黨衛軍成員,馬特爾在這段艱難日子尚能做黑市買賣過活,一家人的生活總算稍為舒適。
雖說難得可以享天倫之樂,魏本心情並不好過。作為生於維也納的奧地利人,他一直深信德奧文化是人類文明瑰寶。他崇拜希特勒,他對希特勒為德國人描畫出的美麗新德國趨之若鶩。連兒子彼得(Peter)及女婿也是納粹黨成員,他是狂熱的納粹分子嗎?没有任何證據他曾入黨,他也没有因為支持納粹黨得到好處:當德國與奧地利1938年「合併」後,他與一眾前衛作曲家的作品,即被納粹政權批評為「頹廢藝術」而得不到演出機會,他居然成了受他仰慕的納粹黨迫害的一員。
他也不反猶太,他傻得排演猶太作曲家作品而丟掉指揮工作,一直幫助猶太朋友離開歐洲,甚至曾「窩藏」猶太人。看似矛盾?其實很簡單:天真的魏本單純地渴望自己能夠廁身德意志民族的偉大復興,無視希特勒與納粹黨的實現方法是借軍事擴張與民族主義以暴力達成。他以為自己滴血不沾就能置身事外,結果兩頭不是人。
復興夢醒,不夠忠誠的他孤身一人。昔日同事大都已離開奧地利,或因自身猶太血統避難,或因恥與納粹為伍。而一起以十二音技法為音樂創作掀起翻天覆地改變的恩師(Arnold Schoenberg)及好荀伯格友貝爾格(Alban Berg)也早離他而去:荀伯格12年前(1933年)跑到美國投奔自由;貝爾格10年前(1935年)因敗血症離世。「第二維也納樂派」三巨頭,就只有他得承受國破家亡——彼得剛在2月時,在運兵火車上遭盟軍戰機掃射而死。
晚飯過後,馬特爾跟大家說兩個美軍會趁宵禁之前來做交易,魏本的太太、女兒就跟3個孫兒先行 就寢。魏本等了一晚終於可以抽雪茄,但反正宵禁未開始太太就勸他到屋外,不要讓煙味騷擾到孫兒。魏本走到外面,在一片漆黑中點起他的「飯後煙」。在黑暗中吞雲吐霧,魏本想着的也許是歷盡生離死別後,終於下定決心與家人移民英國的大計。
兩個美國大兵,梅利(Andrew Murray)與貝爾(Raymond Bell)來到,生意聊得暢快。就在談攏時兩人卻亮出手槍,原來是圈套:兩人跟馬特爾約定交易後就報告上級,上級指示要藉機拘捕馬特爾。
心情稍為舒暢的魏本走回屋內,本是伙頭兵的貝爾聽到腳步聲,躡手躡腳地過去玄關查看。
砰、砰、砰。
開槍的貝爾立即離開尋找增援,中槍的魏本努力爬回屋內。驚醒的太太與女兒把他搬到一張牀褥上,生命隨着鮮血從腹部3個彈孔傾瀉而出,將牀褥染成玫瑰般的紅色。魏本的呼吸漸漸慢下來,說了一句:「完了(Es ist aus)」,就斷氣了。
事後貝爾在軍事調查中聲稱他面對那位身高5呎3吋、體重110磅的弱小老頭「感到生命受威脅」, 所以開槍自衛。他没有受罰,退役後回到美國繼續當廚師,10年後死於酗酒。他的遺孀說貝爾平日對戰時經歷絕口不提,但每次醉後總會喃喃自語:「但願我没有殺死他。」魏本的長女艾瑪妮(Amalie)說,她永遠記得翌日早上趕到教堂見到父親的屍體,那雙一直瞪着天花板,充滿恐懼的眼睛。
後人則永遠記得,他是被納粹迫害的作曲大師,以及他那支催命的「飯後煙」。
就有如魏本那樣,他只是「深信德奧文化是人類文明瑰寶。他崇拜希特勒,他對希特勒為德國人描畫出的美麗新德國趨之若鶩。......單純地渴望自己能夠廁身德意志民族的偉大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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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會如那些喜歡搞分化的腦殘人士一樣,某某支持甚麼就要抵制甚麼。
雖然難免有點扣分,但好聽的就好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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