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4日星期三

5月3日。

還未聽到山的聲音。

希臘神話中有冥河,日本有三途川。印象中埃及的金字塔裡也有船。中國的黃泉反而可以理解,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於是闕地就及泉了,沒了那層神秘感。不好玩。

想起Up Is Down,那個以海面、日落日出作生與死的分界;又想到,年輕的鄧不利多,用一滴水珠打開那水鏡裡的世界。說不定,這兩個世界並沒我們想像中那麼遙遠。想起無論是伊邪那岐﹐還是俄耳甫斯,他們總是在黃泉之中忍不住偷看自己的妻子。想起了那燃燒女子的畫像,說到俄耳甫斯就是要回頭。

看《山之音》時候想到,信吾對世的事情總是記不起來,有點像自己;當這裡的我漸漸意識模糊,是否另一邊的我在逐漸成像?這念頭圍著我轉了好幾天。

發現自己,開始連當日天氣都想不起來,記憶中已沾不起那個有關天氣的字。

有甚麼意思呢?

廁紙。沒甚麼事就放在洗手間內候著,偶爾用來擦走生活的大便,用完就按一下沖水。

沒心情了。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不屑,非常不屑。想著這句深淵,但不屑還是不屑。實在沒有應該付這些人的力氣。對世界釋出善意,世界卻不會溫柔地對我。漂亮的說話誰都會說,這些人能講得如此噁心,也是一種技能。

深淵始終跟善意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兩者既不平等、也不同一層次。好比燈光和馬桶。燈光點亮了馬桶,馬桶也影照著燈光。但燈光是燈光,馬桶是馬桶。

最近的思緒太多,努力一一寫下來。飛來插往、火花似的思緒。一顆金探子難抓,這裡有一百顆。我卻沒有光輪2000。

太多自思自想的空間,太少自言自語的時間。

有些事情,又回去了迷惘。把水倒進流沙之中,永不歇息也沒有意義。然後一步一步陷入那流沙之中。不會有人我前方畫羊畫大象就是了。等死,連SOS都懶得寫,求救多累。

狗雜種,你這一生一世,可別去求人家甚麼。人家心中想給你,你不用求,人家自然會給你;人家不肯的,你便苦苦哀求也是無用,反而惹得人家討厭。

如果說,有甚麼句子我最常常用來警戒自己,那必然是這段。剛剛看了一下,用了最起碼4次。就很討厭求人。

不要就不要,他媽的。

「一切有為法」「應作如是觀」,這樣的印章可以整兩個。

不需要同情。

唉,還是先熬過這個5月吧。

12 則留言:

  1. 我甚至不能接受自己非得擁有什麼不可,以免我的驕傲會在渴求中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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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點讚

      我很驕傲啊,現實中的我低調地傲氣很重。

      我接受自己必然會有所求,但枯萎了也要在風中飄揚著,而不是委靡地低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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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怎麼你也開始點讚了www

      也不是說有所求就一定會失去驕傲,每個人對「我想成為怎樣的人」這條問題都有不同的答案。

      對我來說危險的是「非有不可」,這種想法會排除很多選項。比如說我很來和一個人談戀愛,但對方不喜歡我,如果我「非有不可」,我似乎除了變成另一個人之外就別無他法。人擁有過強的目的性,就會失去道德和自我的樣子,就好像這些都是在不匱乏時的奢侈品似的。

      但自我對於我來說是最為珍貴的寶物(道德更多是社交工具),我討厭自己作出違背自我的行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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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跟你學的啊w

      總覺得「有所求」會折損自己的驕傲,我非常不喜歡這樣。自己心裡擁有的已經不太多,唯有抱著驕傲裝裝樣子,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平庸。

      又不至於非有不可,但想還是想的。而這種無可避免的「想」,終究會讓自己的內心和驕傲起了鬥爭。人類有了過強的目的性,於我自己的想像中,那危險之處在於很易出現本末倒置。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Fate Stay Night系列,大概就是,裡面有個角色,本來是為了「不放棄願望而一直努力下去」,後來卻演變成「不惜一切去延長自己的壽命」。

      我覺得道德像是維持世界和平的一種共識,於我倒是沒那麼重要,只是很嫌棄自己總是對世界有著過多的善意和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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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和你說一件奇妙的事情吧。

    我其實一直在構思著一個Fate系列的同人故事。之前留言的時候,甚至想過拿某個原創角色的背景當作例子。沒想到反而是你的回覆裡冒出了關鍵詞……

    我有很多話想說——自我和幸福是我思考最多的題目——但都不成脈絡。不過我覺得人對世界有著過多的善意和悲觀沒什麼不好——人畢竟無法選擇自己是什麼樣的,但我們可以選擇去諒解自己為什麼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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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電波的頻率相近,就會比較易在空氣中相遇(?)
      你有寫作,那我有幸能欣賞嗎?說到寫故事,我自己也曾經寫點小故事,奈何沒這個筆力呢。

      自我和幸福——我想得比較多自我、卻不太理會幸福。有時候自問自己是個幸福的人,但總是對自我難以理解,亦有很多想法未能自洽;每個人都有些無法選擇的事情(例如父母轉蛋lol),也有很多可以努力、選擇的空間。我想,這種憶任何物種都多很多的可塑性,正是我們智人種橫行於地球的一大原因。

      我有很多討厭自己的部分,這種討厭是割又割不掉、改變又好累,又難以忍受、接受。

      目前只能想辦法動態共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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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想看嗎?沒有呢。

      那個故事我由2008年寫到現在,每次寫到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就砍掉重練,現在覺得死之前能寫完就不錯了……但是可以發個簡介。

      一開始我以為,寫故事最重要的是文筆現在我覺得是是故事,但朋友都吐槽我最重要的是「寫」Orz。

      有靈感就寫吧,不寫靈感和能敲得動鍵盤的手都不在了。

      我認為一個人對幸福有自己的定義,是擁有強烈自我的體現之一。越是強烈的自我,對自己選定的幸福就越是執著,如果無法得到幸福,便會陷入類似「非有不可」的情況。不同的是,平常人在考慮放棄自我換取「非有不可」,這些人可能在考慮放棄生命、家庭、道義去成全自己的幸福。

      如果我是這樣的人,而又找到我的幸福,那麼在實現這個幸福的過程裡,我必然是世上活得最充實的人,但同時,我的內在已經不能稱上為人了?

      沒有超然的目的性,沒有絕對凌駕其他價值的價值,讓我們保留選擇的餘地,讓我們每個人都不盡相同,同時又使我們必須妥協出一套最大公因數,就像你說的那樣,是我們智人獨有的特點呢。

      好消息是,人討厭自己是比喜歡自己更加安全的情況。我不知道這種情況怎樣解決,甚至不知道能否稱為一個問題。對我來說,討厭自己代表你的自省機制在生效著,而「改不掉」和「好累、難以忍受」又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問題。

      「改不掉」會否代表你心底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或者你覺得這個問題不值得改?又或者它雖然是個問題,但它也有某種價值?

      「好累、難以忍受」的源頭是你討厭的部份,抑或反對這種「惡惡而不能去」的情況?

      或者找個時間,一個人好好尋問一下自己內心,你就能找到你要的答案了。

      最後是簡介:
      1909年,何愛雯事隔十三年後,終於從倫敦回到京城。那個老女人已經死了,作為她的特務,這片土地沒有任何人想她回來,但她還是回來了。「不回來的話,這雙手要怎樣改變這片土地?」何愛雯的右手右背上,一道暗紅色的印記如同是一個被揭開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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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嗯,該從何說起呢。

      我也覺得故事得先「寫」出來,因為故事和文字太過飄渺,你不把它們定形,終究沒有果實。

      我好像,並不著重「幸福」。不論是這字詞本身,還是日常生活的「小確幸」,或是再宏大點點的、人生那種「在某種典禮上感到幸福的一刻」之類。我仔細想了一下,如果依著你說到「自己的定義」「強烈自我的體現之一」,那大概是指一種人生的追求,那「幸福」二字對我的人生追求又太正面了XD

      如果這種「非有不可」的執念非得找個目標的話,那這類目標我還是有的。不過又不至於會為了這個目標而「考慮放棄生命、家庭、道義」。而在這個實現之中,似乎無人能去到那個「實現之後」的地方,所以暫時似乎每個再偉大的人類的暫且還是人類,打個比喻就是,Fate Stay Night裡面,Saber永遠都停留在臨死之際,直到她追求到理想的那刻,就會成為英靈。

      「改不掉」有「心底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的原因,也有「事情未去到不得不改」的情況,才衍生出「好累、難以忍受」這類情緒,但「難以忍受」就是「還是可以解決因而帶來的問題」,只是累一點而已。再自我想得深入一點,自己一向有「我這樣,所以我才是我」的念頭,於是又減少了改變的動力。只是難受時還是很難受。

      最後,關於你的故事,是Fate同人,所以會有英靈嗎?你打算用甚麼英靈出場?XD,還有是發生在華人地區的聖杯戰爭嗎?會跟1911年的事有關係嗎?

      對不起我太好奇了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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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故事的名字是Fate/1911,講述一場發生在1911年大陸的聖杯戰爭。目前出場的英靈有項羽、羿、老子、孫子、呂四娘等等......

    數十年前,有人從冬木市強奪了當地的聖杯系統,再聯合中土的道術師重構了以「鼎」為核心的中土聖杯系統。由於核心是鼎,所以只能召喚出本土的英靈。

    當時冬木聖杯還未受到污染,所以這場聖杯戰爭的確擁有實現願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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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中土聖杯系統,又以鼎為核心,聽起來很有趣!有定在甚麼城市嗎?

      對Fate Stay Night的念頭,源最近跟有朋友討論過少許,才重新想起一些記憶,加上我只看過FSN和FZ,我還不是很熟一些概念(也忘了點)。所以想順便請教一下,冬木聖杯在被污染之前是真的有實現願望應力的嗎?聖杯可以多重出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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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城市方面,定在武昌附近的一座虛構小鎮。

    選擇內陸是因為主辦方不想被真·境外勢力干預。選擇小鎮而非大城市,出於三個原因。故事裡的原因有二,一是因為各方都認為自己的底牌比較強,不想浪費時間在索敵上,二是基於「出了問題,令小鎮消失比較方便」。故事外的原因是,我認為在城市、小鎮和農村三個分類中,小鎮的人可能處於「面對西化的選擇,但沒有被逼西化」這樣的處境。

    至於為什麼是虛構地方,這是因為我無法親身考證,擔心寫出來的內容會被當地人看出問題。

    我認為聖杯戰爭的確擁有實現願望的能力,不過具體能實現什麼程度的願望存疑。在有魔術和魔法的世界,只要有足夠的魔力,以及相關的知識,就可以跳過過程得到結果,而聖杯戰爭的確會聚集海量的魔力。於是,聖杯戰爭能不能實現願望,就變成了類似於「如果有足夠多的錢,是不是就能實現任何願望?」這樣的問題。不過另一方面,儘管魔力在執行力的上限遠超金錢(比如,目前錢還不能跳過時間,但魔力可以),聖杯戰爭的系統是否能利用魔力到無所不能的地步是存疑的。

    在同人小說裡,一般會根據常理選擇「聖杯戰爭無法實現所有願望」這一立場。經典論點包括「如果聖杯戰爭能實現任何願望,它能不能給予我無限多的願望?」和「聖杯戰爭的願望能不能創造一塊它的願望無法破壞的石頭?」(茶)

    至於聖杯能不能多重出現,如果是指物件上的聖杯,它原本就是複數的,在原作中使用聖杯是「七百二十六號」。如果聖杯是指聖杯戰爭中作為戰敗英靈容器的事物的話,那個是人造的,多造幾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最後如果聖杯是指聖杯戰爭系統的話,多重出現亦不會有問題。在平行時空的「Fate/Apocrypha」故事裡,冬木聖杯系統被人公開之後,世界各地就舉辦過多場亞種聖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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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虛構小鎮」這種設想我覺得滿好的,有如「冬木市」本來也是個虛構小的鎮那樣。而且從很現實的角色考量,這種小鎮真的發生甚麼事都不會有人知道......

      我沒仔細了解過聖杯的力量或設定之類,但腦裡面總會聯想到鋼鍊裡的賢者之石:它在實現你願望之前,就事先累積了太多我們不知道的代價。不過我也沒看過fate系列的同人小說XD,所以不太了解會有甚麼事情出現。

      對於聖杯能否多重出現的問題,來源於我印象中切嗣的太太就是個人造聖杯,於是我就想:如果聖杯需要另外人造,那是否就代表聖杯只能仿製?

      不過既然有確實的設定,那這個問題就已有了解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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