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6日星期五

P5R。三。

曾經看到有人說過不喜歡Persona 5,大抵意思是覺得Persona 5太刻意塑造一個反英雄的故事,很多劇情上的沒深度啊、賣弄啊、討好啊之類,這些地方我都是同意義,不過還是那句:在大方向和主題上,Persona 5也是有帶出一些很值得我們深思的地方。

就比如說,正義好了。

最近大半年以來,因為各種原因,導致我都不太喜歡「正義」這個字眼。不單是「自由」,以「正義」之名,大家雙方都做過不少事情,在這裡我就不再深說了,大家有自己的定位、定義﹐我主要想說的是在遊戲之中的反思。


故事在第一篇鴨志田篇時,主角幾個人一開始雖然已經發現了鴨志田已經有一個宮殿,可是當時他們卻沒有要偷的打算,就是因為當時的他們,雖然知道自己有能力,但同時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機會令對方廢人化,是直到他們被鴨志田說要對他們作出退學處分,他們才不得不出手。

至於故事的發展上,他們之所以要在期限內成功令目標悔改,原因就是第二次會被斑目起訴,第三次金城會向主角追債、並被發布跟黑社會人士有來往的照片。在這幾次之中,顯然主角都可以說是在逼於無奈的情況之下,不得不作出的反撃:主角本身就已經在監察之中,要是再出甚麼事「你的人生就真的完了」。

但除了第一次,他們是真的出於自救的原因而不得不為之外,從斑目篇開始,主角一行人其實已經著迷於這種「我就是英雄」的家家酒。

就比如說表現得最明顯的智障雷帝龍司好了,大概是因著自己本身是邊緣人的身份,自從第一次成功令鴨志田悔改之後,從第二次開始就說「要找個大傢伙來」,之後隨著名氣的上升,也多次表示「為甚麼我們是那麼有名的心之怪盜圈還得ooooo啊......」這種事,而故事後來他們一行人被利用作清除奧村的道具,也完全是出自這種「我們就是代表著正確的意志」這種思維(其中龍司叫得最大聲),加上各種不成熟而導致的結果。

可是直到故事結束,他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正義的,以致在幫奧村悔改後,春一直很擔心的情緒,無論是龍司、杏、真,甚至主角的發言選項,大多都是透露著一種「安啦我們都幹過好幾次不會有事der」,以至看著直播看到奧村死了之後,他們的第一反應都只是「怎麼會這樣」,卻不怎麼去想過「會不會是因為我們的緣故而導致這種事情發生」;後來發現自己是被利用之後,沒有反省為甚麼自己過大的力量會導致這種客死別人的情況出現,而是只去怪責「有惡人利用了我們的力量做了壞事,沾汙了我們的正義」。

其實對於他們這個心之怪盜團的身份,評述得最為持平的,是他們最討厭的明智啊。

(剧透)《P5R》的反派设计有什么可取之处?
游戏甚至安排了一个角色指出这其中的问题:让坏人改心固然是好事,但手段显然是违法的。一旦怪盗团无法掌握其中分寸,很容易造成严重后果。说出这些话的人就是明智吾郎。我当时玩到这里时,看到游戏竟会反思主角方的行为,觉得相当震憾。 
但之后的一切就如许多人知道的一样,明智吾郎事实上正是利用心灵(认知)世界来作恶的大反派。这一下子把前期他对怪盗团的批判无限弱化了,怪盗团的行为在剧情处理之下变得正当化。 
我认为这是《女神异闻录5》本篇剧情一个最大的缺陷。虽然不致命,但的确让我感觉有一些不妥。
上面說得很對的就是,故事為了把怪盜團的行事正當化,於是就讓明智來當這個壞人,好讓主角一行人得以繼續名正言順地幹他們的犯法行為。其實我想啊,要是故事讓明智不要做一個真正的反派,而只是一個不同意心之怪盜團的Persona持有者,一直出來阻止主角一行人,為的就是想要維持世界本身在運行的規矩,而又真的有那麼一次,心之怪盜團做錯了事,而令主角一行人反思自己。

這樣的故事大概會有深度得多。



二,救人和被救。

我第三次重玩這個遊戲時,才想到的一點是:故事中怪盜團一直都暗中令不少人作出悔改,可是我們的現實世界並沒有心之怪盜團,我們就沒有辦法對付那些惡人嗎?我們要是他朝有一天真遇上個變態男朋友、很討厭的上司,都只能在酒吧訴吐苦水然後等某天奇跡出現惡人突然悔改嗎?
在前半的新增剧情里,主角、芳泽堇与明智3个人有过一次对谈。明智询问芳泽,你认不认同怪盗团?芳泽意外地回答“不认同”。因为她认为,人应该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不应该去依赖神奇的力量。这时,芳泽堇的人格还处在芳泽霞积极向上的性格中,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却完美戳到了怪盗团的痛处,也让摩尔加纳在最后说的那番话有了讽刺的味道。
要是說,可愛又認真的性格,還有白皙的大腿佔我對芳澤喜歡的70%的話,那餘下30%就是這番話了,因為我真的喜歡這種,覺得人應當靠自己的想法。

特別是後來故事講到,在全世界為怪盜團打氣的情節是很燃沒錯(然後打那個神卻冷掉了fk)﹐可是反過來說,那不是代表了怪盜團成為了一種信仰的存在嗎?這樣的話人類不就有甚麼事都會去找怪盜團嗎?然後看那團鄉民似的東西,他們就安心地做個等待救援的人,一旦有甚麼事了就反轉豬肚便是屎。

也是啦,只有這種人當初才會覺得獅童很好想他當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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