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記。
工之僑得良桐焉,斲而為琴,弦而鼓之,金聲而玉應,自以為天下之美也,獻之太常。使國工視之,曰:「弗古。」還之。工之僑以歸,謀諸漆工,作斷紋焉;又謀諸篆工,作古窾焉;匣而埋諸土,期年出之,抱以適市。貴人過而見之,易之以百金。獻諸朝,樂官傳視,皆曰:「希世之珍也。」工之僑聞之歎曰:「悲哉世也!豈獨一琴哉,莫不然矣。而不早圖之。其與亡矣!」遂去,入於宕冥之山,不知其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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