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覺得,鄧小樺就是很會把一些本來很棒的主題浪費掉。
我都開始分不清楚,到底是她本人真的好煩,還是我對她的偏見了,每次看五夜講場都會覺得節目時候不夠的時候,我只覺得鄧小樺一直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明明「世界各地不同版本之中的金庸小說」這個題目有夠吸引,或是從小說中看出金庸先生的國際關係觀等等。但我不知道是主持人根本就沒打算在這方向深究,還是真的就沒太多可討論空間(不是吧?單是一些招式的翻譯方法就可以反映出很多有趣的中西文化理解啊?),
雖然網上常常看到不少人取笑沈旭暉XD(還有要留心的是他曾經是大灣暉....立場當然可以改變,哲學家都能夠全盤推翻自己的理論,只是這個人見識確實淵博的同時,卻有種揮之不去的取巧味,吸金味很濃),不過我偶爾很標題黨地看看,真的滿有意思;而他在這場所也算是比較有價值的裝模作樣嘉賓。
鄭政恆則是在場中我覺得內容最能緊扣主題的一位,比如說他提及「從《天龍八部》中的丁春秋,就看得出金庸已感受到當時中國政治環境的氣氛,及至《笑傲江湖》日月神教的明顯描述。」
蕭峰楊康之間的對比,已有太多人討論過。我覺得二人無可比性:不論人物深度、志向,以至當時的國家形勢(北宋與南宋)、金庸先生在寫作上的昇華(兩本書完全不同層次好嗎!?)、還有對於「民族」這個概念的認知:
阿朱道:「我想智光大師寫在地下的那幾句話,倒也很有道理。甚麼『漢人契丹,亦幻亦真。恩怨榮辱,俱化灰塵』。其實你是漢人也好,是契丹人也好,又有甚麼分別?江湖上刀頭上的生涯,想來你也過得厭了,不如便到雁門關外去打獵放牧,中原武林的恩怨榮辱,從此再也別理會了。」
以至到最後期,鄧小樺也提及過的一段:
韋小寶將母親拉入房中,問道:「我的老子倒底是誰?」韋春芳瞪眼道:「我怎么知道?」韋小寶皺眉道:「你肚子里有我之前,接過甚麼客人?」韋春芳道:「那時你娘我標致得很,每天有好幾個客人,我怎麼記得這許多?」
韋小寶道:「這些客人都是漢人罷?」韋春芳道:「漢人自然有,滿洲官也有,還有蒙古的武官呢。」
韋小寶道:「外國鬼子沒有罷?」韋春芳怒道:「你當你媽是爛婊子嗎?連外國鬼子也接?辣塊媽媽,羅剎鬼、紅毛鬼子到麗春院來,老娘用大掃帚拍了出去。」韋小寶這才放心,道:「那很好!」
至於故事最後討論到韋小寶的外交手段,其實我覺得可以講很多的,比如說當時的大清帝國的存在,或是今天的中國人如何承接滿清以來這個要混上「番邦外族」色彩的民族認同(比如說今天外國心目中的mandarin形象,再回到中國時不少中國人的反應)。
再講多一點,之前饒宗頤先生過世的時候,曾經引起過一番討論,說他媚共之類的。作為一個對饒先生發表感想都沒有資格的文盲,我卻覺得他被人所議論的「政治取向」,不過是作為一位儒者向來的「入世」習慣而已,就好比余英時先生非常反共,卻不能只用「反共」二字,概括他所有政治理取向。而金庸先生也跟饒宗頤先生差不多,作為一位從小浸淫於國學之中的人,沒有這等對中華文化的愛,也實在難以寫出這些精彩絕倫的武俠小說。
打個比喻的話,金庸先生的小說之於整個中華文化,就有如《笑傲江湖》之中,精挑細選、讓左冷禪看個目瞪口呆的那一十三招。
我們不可能單就一些很現代的政治概念,強加於這些前輩身上。每個今天我們在書中隨便就看得到的理念或是知識,都是經過了前人千百年來的討論、修正與累積。
看到最後,我還是要批評一下鄧小樺,一直在浪費時間,也沒空位給其他嘉賓講話,明明國際關係大師看似有很多話可以講,鄭政恆也是句句有point,時間卻都被你用來回顧劇情,然後來個莫名其妙的總結。
然後,冇人想知你今日個造型係藍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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