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1日星期五

在車上。

CharMing的投幣式置物櫃

更新,濱口龍介的《在車上》的確更新了日本電影在美國奧斯卡的入圍紀錄。甫於今年二月公布的第94屆奧斯卡入圍名單,《在車上》入圍包括最佳國際電影、導演、改編劇本、影片共計四項大獎,不僅更新日本電影入圍奧斯卡獎項的紀錄,更是日本電影首度入圍改編劇本與最佳影片兩大獎項。而本片也在2月13日奧斯卡入圍名單公布後,上映館數從110間倍增至213間,短短半個月內票房從3.2億日圓一路爬升至5.6億日圓。雖然相較於2018年同樣入圍奧斯卡最佳國際電影的《小偷家族》最終回收42.5億日圓的票房數字相比,還有一大段距離,但《在車上》入圍奧斯卡對於日本來說,更像是一場華麗的復仇。

先停止吹奏的步伐。

一開始我很在意「華麗的復仇」這幾個字,再看一下同作者的其他文章,才知道原來發生這種事。

《Drive My Car》在奧斯卡:時隔40年,濱口龍介能讓日本電影重返國際榮耀?

這篇文章我沒看(沒付錢......),但我猜大概就是作者在Facebook中講的:

《在車上》入圍奧斯卡對於日本來說,更像是一場華麗的復仇。

當然可能還有很多仔細的實例和字。作者另一篇在Medium上的文章我倒是有看了, 

為什麼日本電影拿不到奧斯卡

先從政府的文化預算來看,韓國 2,653 億的文化預算佔國家總預算將近 1%,日本卻僅佔0.11%且必須分食音樂、舞蹈、繪畫等「藝術文化」,電影能被分配到的預算幾乎不到百億。

因此作為日活、東寶、松竹、華納體系外的獨立電影,只能靠這幾種方式籌資:1.借錢、2.募資網站、3.企業贊助、4.獎助金制度。《謝謝你,在世界的角落找到我》是以募資方式完成,但是其金額必須讓網站抽成;偽紀錄片《山田孝之的坎城影展》也曾拍出企業贊助會過度干涉電影內容;最後看似最有希望的獎助金制度,卻是日本電影圈中最令人感到絕望的現實。

喔別忘了,《山田孝之的痛苦與榮耀》紀錄片中,山田孝之為了改變日本電影環境,改而投入電影製作,即便他頂著製作人頭銜去談《Day and night》電影贊助,仍陷入企業不願意投資一部原創電影與演員知名度不高的作品。

換算一下,2600億韓元大概等於260億日元,也就是韓國電影的預算大概是日本的2.6倍;而那百分比的差別,不單是實際上的金額高低,更是一種政府對相關行業的支持程度。(當你再看看香港政府對電影業的援助......)

現在這想回頭一看,大家都知道黑澤明這日本電影界的天花板,但今天日本電影卻總是在走那種獨立電影路數似的,明明當年東寶也是黑澤明的好戰友啊......

為什麼日本近年來漫改電影的數量遽增,一切只因「資金少、宣傳容易、回收高」。漫畫的高知名度、買斷的低權利金(大賣 60 億日圓的《羅馬浴場》,漫畫家山崎麻里僅拿到 100 萬電影使用費)、新生代演員的高人氣低片酬。片商只在意能否賺大錢,當年《空中急診英雄 劇場版》的大賣也讓電視台食髓知味,這一兩年開始大量冒出「電視劇 劇場版」,其質量依舊參差不齊,甚至是「有必要拍成電影版嗎?」

這樣一說,去看了一下日本電影的票房紀錄,年度票房冠軍都是動畫改編作品,而上一次「真人日本電影」卻已經是2012年的海猿了(也是漫畫改編);而真正算是非漫改的真人日本電影,是2003年跳躍大搜查線。(wiki如是說)


當然,不能單用「年度票房冠軍」來說明日本的電影界情況,這些數字就是告訴片商「拍漫改,發大財。低成本,低風險。(原文節錄)。再看了一下資料,原來這些年來日本坊間一直都有不少獨立電影人在努力著,甚至是採用「先在外國拿個獎回再流日本」這種做法。一方面代表了永遠都不缺人才,另一方面也說明著日本電影界那令人窒息的氣氛。

又,覺得鬼滅之刃開了一個很壞的頭:如果漫畫改編作品這樣就為東寶賺得數百億票房,甚至連帶一間公司的票房都可以帶著上升時,那為何還要花那麼多成本請真人導演、找真人演員?而且無限列車篇原來(我其實才知道不久....)只是整個原作故事中的其中一個篇章,好歹那些柯南劇場版都是另外再寫的故事、吉卜力新海誠都是原創劇情,但這樣連另外寫一個劇本的功夫都省掉。

再跟據作者說「期待下一個《屍殺片場》的出現,300萬日元成本拼個30億票房出來」那種可怕思維,說不定這次日本政府方又會「期待下一個Drive my car的出現」,反正「現在日本不用變動甚麼、都能拍出Drive my car了」。

真替未來日本的電影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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